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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同的时代,混织在香港这座历史故城中。近些年,香港一系列的社会运动把这座城市再次推上历史浪尖。自从1840年英国人开始殖民,百余年来,香港的命运注定与众不同。在马家辉先生的小说《龙头凤尾》中,提及了战乱时期,难民涌入香港的那段历史,所谓乱世出枭雄,殖民时代的错乱,改变了各色人物的命运,有的大发战争财,有的通过与殖民者的合作而获得社会地位与财富,而更多则是如你我一样,一如既往生活着的百姓。
xg01站在九龙半岛的最南端,站在铁栏杆旁,隔着维多利亚港望向香港岛,遥远的另一个世界。洋船,小船,快艇,木艇,不同的船只在他眼前穿梭来去,傍晚时分,对岸华夏亮起红红绿绿的灯,灯光倒映在海面像被剪得破碎的旗帜,招牌上有许多英文,他看不懂,更觉诡异,以及茫然耸然。——《龙头凤尾》


这是小说主人公第一次看到香港时的情景。由于历史原因,这座城市一直在吸纳其他地方的人,不管是否主动为之,这样的人口结构令今天的香港格外独特。
我们可以大胆推论:香港其实是蜑家、福佬等岭南海上族群的第一座城邦,而海洋族群的历史,就是香港的史前史。——《城邦旧事,十二本书看香港本土史》


上面提到的蜑(dàn)家人,实际上是广东、广西、福建等西南沿海地带早期的渔民,他们多居住在船上。相传他们的祖先是秦汉以前的百越族人。这些“海洋族群”,早在英国殖民者到达香港前,就已经在港岛居住很久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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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不是最近一段时间对香港这座城市的历史产生兴趣,我绝不会知道什么是“蜑家人”。对我而言,这是一个非常陌生的世界,然而这些年的人和事,让它变得有趣起来。


说回到百年前的港岛。当时英国人占领这里时,在其国内有很大争议。香港并无自然资源,也没有庞大的人口,与英国在印度和马来西亚等国的殖民地很不同。不少英国人觉得选择香港这么一个小地方做殖民地真是瞎了眼,然而殖民者总有自己的理由。从香港这里,英国人不需要资源和劳动力,他们只需要一个进入中国内陆的据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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事实证明,这个选择对当时的英国人来说是明智的。殖民始终是殖民,任何好的结果都不能为它最初的动机正名,然而不能否认的是,殖民加速了这座岛城之后一百余年的成长。


同上海、台湾、天津等曾经被殖民或被迫成为通商口岸的城市一样,或多或少地,殖民者的痕迹被遗留在此。天津五大道,上海使馆区,台北监查院(殖民时期日本人所建),香港礼宾府。这些残存的历史地标,尽管曾经掩藏着耻辱和痛苦,如今却渐渐变得中性,成为本地人日常生活的一部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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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一阵刚刚回顾了最近三年香港所发生的事,在传统的二元化的香港政坛,本土派逐渐崛起了。其实仔细了解各方立场之后,困局出现的根基并不难理解:那就是“贤能政治”和“普选式民主政治”两种制度之间的矛盾日渐明显。新生代的香港年轻人不认同“贤能政治”和“顶层设计”,只对全港人的基层普选感兴趣。
AFP


如同我在此前一篇文章中所阐述的观点:对于最高层领导人的产生,相比全民选举的方式,长久的选贤培养似乎在中国更靠谱一些。这里无关制度的优劣,只与国情和可执行性相关。相比大陆城市,香港的历史让它拥有更多对基层普选的经验,本土派的心声往往是对这种经验的继承。


如同一些媒体人所讲的,新生代年轻人不觉得有必要做什么妥协,他觉得应当如此,就要如此。
从婴儿潮时期(指1949年后出生的香港人)到今天,香港又多了两代土生土长的人,香港人一方面本地性更强,更认同香港,更有当家做主的意愿及行动力,对本地的物质与非物质遗产都更加珍惜。——《我这一代香港人》xg05


从“本土心态”这个角度看,这座城市的纠结还将延续一段可能不断的时间。之所以如此,不是因为两方所追求的制度不可调和,而是大家都还不够成熟。


一方面,整个大陆范围内,“贤能政治”的机制仍然具有可改进的余地;另一方面,香港本地的诉求无法通过针锋相对而达成,这是不言而喻的。毕竟,两方最终的目标都是建设一个更好的家园,矛盾存在,但不意味着不可消解。


由于在媒体工作的缘故,这几年接触了一些香港人。如同陈冠中先生在《我这一代香港人》中所说,“港人对内地更开放,对说普通话人士的态度也比较友善。” 在这几年的工作中,我能够感受到他们身上的专业和乐观,也往往受其感染,得以更积极地看待工作中的日常。尽管始终有极端立场存在于香港与内地之间,但以少数定义多数显然是非理性的做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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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些日子,一个朋友说她打算去香港读书。原因其实也蛮简单:“这是个有趣的城市。”恰恰是这样一句简单地话,道出了一个常常被遗忘的道理——任何主动的探寻,尽管后续会掺杂不同的因素,但内心的原始动力,一定是兴趣。


这座海港故城有着足够吸引人的地方。填补理解缺失,“有趣”这一个动力就足以开始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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